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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吃糖吗?”

沈文舒并未回头,却知道二楼拐角处,一身白衣的楚鹤轩在那里注视良久。其实她心中是有怨言的,若不是楚鹤轩的帮忙,永徽或许不会格外为难她。

馊掉的饭菜,被刻意剪碎撕烂的宫装,小女孩争宠捉弄人的手段,繁琐无趣,迎面而来的恶意比不上沈家对她的暗伤,沈文舒并不将这些捉弄放在眼里,然而一切因眼前的国师所起,她也只得受了,暗叹一句,男色误国。

明面上,她也没有显露,只是对楚国师退避三舍,希望祸国的男人能离她远点儿,以至于少遭些罪。

楚国师终年穿着一身洁白道袍,藏匿在红柱后,犹如一片苍白的影子。

他几乎漂浮而来,临着胖胖坐下,伸手将桌子上的麦芽糖棍捏起,放在手里把玩。

“国师,沾了异香,公主不会生气吧。”

每日出宫前,永徽都会等在朝阳宫口送他出宫,若楚鹤轩身上沾了异香,等送走楚国师,永徽总会返回对她冷嘲热讽,圆脸小姑娘像是只护犊子的松鼠,将楚国师护于身后。

然而沈文舒今日心绪不佳,瞧着楚国师离得近了,生怕他身上再沾染自己今日所做的麝脐香,故而出声提醒。

“别装了,文舒,你根本不怕她。”

楚鹤轩将那根麦芽糖放在口中,只尝片刻就拿出,太甜了,他皱眉,随手将那枚糖果扔置炉下。

被拆穿伪装的女官深吸了口气,低垂了眉,出口是软糯糯的声音:“公主金枝玉叶,文舒蒲柳之姿,不敢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