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舒眼皮直跳,下意识去看霍黎卿,霍家遭此大难,而她,自出生起就被冠上灾星名号。
霍黎卿闻言抬头,等看清来人后,缓缓推开一旁的沈文舒,自己露在伞外,是与她划清界限的姿态。
沈文箫坐在马车内,红唇微扯,脸上浮出一丝讥笑,“这就对了,你们霍家上百口人还要过活,可别跟那些个灾星扯上……”
“嘭——”一声巨响,霍黎卿的拳头砸向马车,木板凹陷,碎茬儿刺入皮肉,带出点点红痕,雨水从他高挺的鼻梁划过,双目寒冰,神色冰冷,犹如修罗在世。
他冷眼扫过,近乎耳语道:“沈良娣,如今我一无所有,也不怕再背上个打死太子妾室的罪名,你若不怕,可以继续说。”
霍黎卿语气森然,眼中杀气腾腾,蕴满煞气,他玩乐时诸公嫌他不争气,如今沉下脸,当真有几分将门虎子的态势。
沈文箫见他不似作假,整个人都疯魔了,脸色讪讪,甩下帘子催促车夫快走。
一路无话,沈文舒路上想开口安慰,又怕真是自己方到霍家,越是情急越是胆怯,直到霍黎卿进了大门,也再未回头看她一眼。
沈文舒回宫就病了,她本就身子弱,淋了场雨,心思郁结,推开朝阳宫大门,当头栽下,一睡不起。
这一病,等好些时,已是七日后,永徽从外头拎着只鹦哥给她解闷,有人时沈文舒装作无事,也能跟着笑,香兰却知道,每到夜间无人,沈女官缩在帐中低声哀泣,等白日又无事一般,长久下去,病不见好不说,人也消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