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近日的饮食还须忌口,伤口也切记不可沾水。也劳烦夫人平日仔细些照顾。”那大夫嘱咐道。
大夫先前未曾见过李梵清,不知她身份,只是见她陪同裴玦前来,又梳得是妇人发髻,自然而然以为李梵清乃是裴玦的夫人。
裴玦本想提醒,却听李梵清反倒先应了下来:“知道了,麻烦先生了。一会儿先生出去时,找我门口那丫鬟领个赏。”
那大夫也有些受宠若惊,不想眼前贵妇人开口竟如此阔绰,自是感恩戴德,忙谢了恩出门领赏。
李梵清耳闻门外脚步声渐远,脸上笑意也渐渐收敛。
“今日还得谢你及时出现,替我解了围。你这伤,也算我欠你一回。”
裴玦斟酌道:“公主无须自责,裴某受伤与公主无关。”
李梵清扬眉,做了个不解的表情。
裴玦又道:“沈大在场,又有长康郡主怂恿,让我奏一曲《凤求凰》。”
李梵清将前因后果一联系,此刻自是了然。裴玦不好直接当着众人拂了长康郡主的面子,可他也不愿给沈宁弹这一曲《凤求凰》,自然只得出此下策。
“后来我正要前去处理伤口,却见水榭那边,公主貌似与永安王起了争执,便冒昧上前了。还请公主莫要怪罪裴某多事。”
裴玦一五一十交代清楚,端的是君子坦荡荡,却轮到李梵清神情尴尬,面色赧然。
想来她是有些自作多情了……她还当裴玦是遥遥见到李应轻薄之举,这才想了法子,断了琴弦,抹了手指,匆忙赶到水榭替她解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