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梵清轻咳了两声,简言不怪罪裴玦,又记起方才李应字里行间透露出的信息,忙拣了重要的复述给了裴玦。
“……李应狂妄如斯,如此说来,秦王确实有拥兵自重之嫌。”李梵清总结道。
裴玦却不以为然道:“可也只是如今方才有拥兵自重之嫌,并不能判断在晋国公府事发之前,秦王有没有存别样的心思。”
李梵清先前并未想到这一环,如今听裴玦一分析,也深觉有理,不自觉点着头。
“那我今日岂不是白白在李应那畜生身上花功夫了?”李梵清思来想去还是气恼。到头来没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不说,还白白让李应占了便宜,她现在回想起来,恨不得将李应大卸八块。
裴玦问道:“你知他来者不善,却还是以身犯险?”
李梵清心虚道:“倒也算不得‘犯险’……只是过程恶心了些。”
裴玦机敏,早就猜到些什么,便试着问道:“他之前应当做过更大胆的事罢?”
李梵清早知在裴玦面前藏不住秘密。此事本算是他们皇家秘闻丑事,不便启齿,可李梵清想,裴玦这人人精一般,应也是见怪不怪,便索性将李应从前给她下过秘药的事情一一细说。
见裴玦面色凝重,仿佛李应是给他下了药一般,李梵清一时也不知如何开口,便只能故作轻松道:“他并未得手。况且,我亦并非寻常闺中女子,便是当真失了贞洁,于我而言也算不得什么。”
裴玦再看她时,一时也说不上来是何神情,或许有同情,或许有怨怪,或许还有几分痛心疾首。倒是让李梵清想起从前在宫中读书的时日,她不爱读那些经史子集,还时常因背不出文章而妄加篡改,胡太傅望向她时,似乎多是这种眼神。
“如意。”裴玦蓦地唤了李梵清乳名,倒教李梵清一怔,又听他继续道,“旁人一次害你失贞,虽未得手,你不以为意,就此作罢;可若是一而再、再而三呢?若他日有人更进一步,害你性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