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梵清卖了个关子:“我考考你近来可有长进,你且先猜一猜试试。”
桂舟这下可犯了难,摸着后脑勺,半晌方才憋出一句话来:“呃……让在场之人知晓了,沈大娘子对裴二郎有意?”
李梵清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满意之色,继而道:“大差不差。反正经由今日这一遭,再由着众人添油加醋那般一传,过两日满长安便该知道,沈大对裴积玉有意,且裴家也有与沈家结亲的想法。”
“那第二件呢?”
“这第二件自然是将我说成个横刀夺爱的女魔头啊。我同你们打个赌,将来万一沈大与裴积玉的婚事黄了,这坊间传闻的从中作梗之恶人,一定是不才承平公主我本人!”
虽然李梵清心知肚明,裴积玉与沈宁那亲事根本是八字都没一撇,可架不住三人成虎,今日之后,长安城内定会将此事传得有鼻子有眼。同时,李梵清更心知肚明的是,就算他二人亲事如今已说成,不过几日后还是会不了了之。
盖因沈宁之父即将在鄯州立下战功。
只是如今这样一闹,李梵清就是有八张嘴也说不清其中冤屈了。毕竟,比起朝局里那些弯弯绕绕的关系,坊间百姓还是更愿意相信痴男怨女、风情月债的传闻。
因着李梵清这段时日习惯了晚庄的清净,她们这一路仍是回晚庄,只是裴素素不再同行,随裴玦打道回裴府了。
若是回公主府,府中萧冲诸人难免得缠上她几日。李梵清近日夙兴夜寐,忙着翻看裴玦替她寻来的旧卷宗,直比她父皇还要辛勤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