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李梵清归了承平公主府,教府中以萧冲为首的诸面首喜得几乎当场落下泪来。
李梵清见他们如此情状,掐指算了算时间,才知她近来几乎都在晚庄,竟差不多有半个月未回公主府了。
萧冲自诩在众人中最得李梵清青眼,大胆上前,挨着李梵清手臂蹭了又蹭,活像只哈巴狗一般:“公主,子山近日又学了新曲子,公主可要一听?”
萧冲才一凑上来,李梵清便闻见他身上一股子浓郁的熏香味道,浓郁到有些刺鼻,颇为李梵清不喜。
她忽地想起,先头她在裴宅外“冒犯”裴玦时,他的身上似乎并未有什么味道。若说有的话,似乎也只是些草木香气。却也不像是刻意熏上的,倒更像是在园中走了一圈,身上染上了草木精华,若有似无,非要近身才可闻见一二。
李梵清皱了皱眉,冷冷拂开了萧冲的手,虽未言语,态度却显而易见。
萧冲虽早有预料,自雅集那一日后,他便隐隐有失宠迹象。但这却也是第一次,李梵清当着众人的面,下了他的脸。
此番确实教萧冲一时激愤,但他却无从发泄怒火。
萧冲好容易忍过一更天,他买通的眼线张得意终于来了消息,说是李梵清今夜独自在垂香院歇下了。
“公主近来不是都在晚庄么?怎地今日未递消息,临时回来了?”萧冲问道。
张得意给了萧冲一个眼色,萧冲知他贪财,这眼色自然是问他要银钱的。萧冲在身上摸了摸,囊中羞涩,最后摘了腰间一枚玉佩塞到了张得意手中。
张得意显然并未满足。不过他撇了撇嘴,还是收下了玉佩,拢在袖中,清了清嗓子,神秘兮兮道:“你可知,公主今日是乘了哪家马车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