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冲一惊,一时却也猜不出,忙催促张得意莫要卖关子。
张得意被萧冲一搡,本有些恼意,却见他如此着急,心中又觉好笑,便将答案告知了他:“这你竟也想不到?是裴家的马车!”
裴家?萧冲还愣了愣,而后便露出一副恍然神情,一拍大腿,他怎会没想到是裴玦呢?
雅集那日,萧冲瞧李梵清与裴玦之间便有些眉目。后来这段时日,城中也有过传言,说是承平公主瞧上了裴相之子,可到底是流言,信的人却是不多。
甚至前些日子,城中更是风传裴二郎要与沈大娘子议亲,传得有鼻子有眼的,便再无人想起承平公主与裴二郎这桩风流案。
思及此,萧冲却叹了口气。
张得意劝他道:“萧大人何必忧心!若是控鹤署又送了伶官来,你急上一急我倒能理解。这裴二郎是什么人物?他怎会甘愿屈居公主府?他既不会入府,你又有甚可着急的?”
萧冲心中复杂,只是这话三言两语也难以同张得意解释,他也并不愿将他心中盘算说与张得意听。他不耐地挥了挥手,示意张得意下去。
张得意自觉乃是好心相劝,竟还落不着萧冲的好,也没好气,拂了袖径直离去。
萧冲在原地,默默思索了几个来回。
他倒不是嫉妒裴玦。按说他与裴玦都擅琴,他嫉恨裴玦再正常不过;可正是因为他也擅琴,萧冲心知肚明他与裴玦之间乃是云泥之别,他便是拍马也难追上裴玦。若是他与裴玦相差无几便罢,可眼前是这种景况,萧冲便只有艳羡的份,若是嫉恨,只更衬得他如跳梁小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