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帝不知道的是,李梵清不愿出门,只是因为这日头着实毒辣得怪异,还不如在云居阁内偷得浮生半日闲。
午后,日头最盛时,李元甫冒着烈阳叩响了云居阁的院门。
“公主眼下可得空?”李元甫问院中张得意道。
往日里这个时候,李梵清皆会小憩一阵,短则半个时辰,多则一两个时辰也是有的。张得意算着时辰,眼下李梵清应该刚刚入睡。张得意正想回答,却听见屋中传来了李梵清的声音——
“阿翁可是有何要事?”
她确实正准备在窗下歪一歪、小憩一会儿。然而她还未入眠,便被门外人声动静所惊动,听得来人似是李元甫,以为他有要紧事,便忙应了一声。
兰桨扶着李梵清自屋中步出,行至梧桐树下阴凉处。
李元甫也上前几步,说道:“陛下唤公主前去麟德殿。”
“麟德殿?”李梵清有几分讶异。
燕帝日常接见多在含象殿进行,若非大型宴饮聚会、接见外邦来使,燕帝几乎不会去麟德殿。
李梵清上下打量着自己身上的水蓝色襦裙,居家倒是便宜,可若燕帝当真在接见重臣要人,她这般打扮倒是失礼。
她朝李元甫一欠身,正要折返回去更衣换装,却被李元甫拦了下来:“陛下说了,不是什么紧要人物,公主随意些也无伤大雅。”
李梵清心下更是诧异,不是紧要人物,却要在麟德殿会见?燕帝的心思当真是愈发难以捉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