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谜底也无须多待,很快便可揭晓。
麟德殿殿宇高华,斗拱飞檐。站在麟德殿外广场,可俯瞰整座皇城,可让人生出一番登临绝顶、睥睨天下之感。
李梵清带了兰桨、桂舟并张得意随行,又随着李元甫的一路引领,穿过几重殿阁回廊,终进入了麟德殿正殿。
李梵清亦甚少来此间,只依稀觉得这正殿似乎新近翻修过。殿中装饰华彩,与她记忆之中不甚相同,金壁琉璃如日耀月辉,丹柱锦绣如云蔚霞光,端的是焕然一新。
夏日里暑气炎炎,即使麟德殿高旷,若非四角堆着冰,恐怕也难有这般舒爽的凉意。
李梵清依照礼节,向燕帝行以大礼。随后,李梵清又望向燕帝下首,见那座位上乃是一容貌陌生的胡服男子,身后站着几名随从并一名侍女。
胡服男子服饰较之随从的要华丽许多,又是气度英武,未见文气,想来身份不俗,不似寻常外邦使者。他的样貌不似胡人那般高鼻深目,但眼眶却深,眉骨亦突出;李梵清观他肤色如枣,面上蓄须,看来年纪应在三十上下。
他身后随从亦无一点书卷气,倒是满身肃杀,想来应是护卫之流。
倒是那名侍女,虽梳着辫子,看着是云英未嫁,可李梵清瞧她肌肤粗糙,算她样貌年纪,恐怕四十都不止。
李梵清稍作细想,隐约猜到胡服男子的身份,便向着那人致意道:“见过可汗。”
燕帝笑道:“元甫都同你说了?”
李梵清未直接回答,只道:“若是早知要见吐谷浑伏准可汗,儿臣必不会如此随意。”
李梵清的场面话一向都说得极漂亮,一张巧嘴最会哄人,死的也给你说活了,何况眼下只是恭维一下边戎小国的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