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应听完下属的禀报,断定李梵清与裴玦二人此番的的确确是彻底离了心后,心情也松快了不少。
不单单是他与李赓所谋大事更进了一步,他觉得他同李梵清之间,或许也多了那么一分机会。
李应寻着李梵清时,她正立在潼关西城门上,身上仅披了件单薄的玄色斗篷,一动不动,如同一尊栉风沐雨的石像。
“原来多情之人也会有伤情之时。本王今日也算领会了一二。”李应干巴巴地拊掌,似敬服李梵清,又似在嘲笑李梵清。
李梵清唇角轻扯,不咸不淡道:“王爷弄错了,本宫可一向是‘专情之人’。如王爷这般的,才算得上‘多情之人’。”
“公主也弄错了,本王并非‘多情之人’。若硬要说的话,倒是‘薄情之人’来得更为贴切。”李应想伸手替李梵清拂去鬓上飞雪,却被李梵清下意识地躲开了去。
李梵清睨了他一眼,嘲他道:“那王爷对本宫倒是难得深情。”
“本王只是可惜公主的专情付错了人。”
李梵清轻嗤道:“本宫今日伤情,王爷应当十分乐见才是,不必假惺惺了。”
“本王真心实意,何来假惺惺?”李应瞥了一眼她指尖,关切道,“你手上怎么伤了?可要替你请个大夫?”
李梵清低头扫了一眼,正要开口,脑海中却闪过一个念头。
“小伤而已,不必了。”李梵清将右手往斗篷中收了收,面上有些不自在,转了话题,“你何时派人送他回长安?”
“现在。”李应自然明白李梵清口中的“他”指的是谁,“恰好,就是那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