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舟此刻又急又气,可她又不敢怪责自家公主不惜着身子,便只能狠狠瞪了一旁的独孤哲一眼。
独孤哲不好上前扶着李梵清,又见此刻有婢女上前帮着桂舟搀着李梵清,他便只得亦步亦趋,跟在几人身后,无奈地挠了挠后脑勺。
公主发了命令,不要命、发了疯似的往长安赶,他这做下属的哪劝得动?
“要不去请窦姑来罢?”独孤哲想起那夜窦姑替裴寅包扎了伤口,那今夜再给李梵清写个驱寒的方子应也不在话下。
桂舟想了想,此刻也别无他法,便点了头,替独孤哲指了窦姑住的院子,让他去请窦姑来垂香院。
窦姑才踏进了李梵清的屋子,便嗅得暗香中似隐含一股血腥气,心下顿感不妙。她立马疾步上前,探了探李梵清的脉象,又忙令桂舟去脱李梵清的下裤。
桂舟还未全然除下李梵清衣物,触手处便已觉一片湿濡。
“姑姑……”桂舟颤巍巍抽了抽手,果见手中已染上一片殷红之色。
“坏了,公主这是小产之兆!”
半清醒半昏迷之间,李梵清听得一个朦朦胧胧的急切之声,旁的词她都未听清,只听清了一个字眼。
小产。
却不知为何,李梵清听到这两个字的一刻,见印证了她在潼关城头的那个猜想,她眼下反倒轻松了不少。
李梵清灵台间又冒出三三两两的念头,不等她理清,便已陷入了一片虚无之境。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