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曜的心突然砰砰!地剧跳起来,他这才想起,这是自己押在珠宝店里的玉,这几天忙于科举竟将它忘了,怎么会又到了祖父的手上?
“这块玉上有我的名字。谁敢收它?”崔圆瞥了他一眼。见他面带愧色,便淡淡道:“这是福宝记东主当天下午便亲自送来。因为你要科举,所以我也不提此事,我来问你,这块玉为什么会到了福宝记的店中?”
崔曜满脸通红,他见事情已经隐瞒不住了,便将自己给古黛买项链一事吱吱呜呜说了个大概,最后他一咬牙道:“孙儿和她两情相悦,求祖
他话没有说完,崔圆便狠狠地在桌上一拍,一阵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得他腰都直不起来,崔曜慌了神,连忙上前给祖父捶背,崔圆却一把将他掀开,厉声喝道:“你给我跪下!”
崔曜心已经凉了,他慢慢地跪了下来,崔圆等嘶声气喘略略平息后,才颤抖手指着他道:“你糊涂啊!她是什么人,是一个偏邦异族地女子,而你是什么人,是我崔圆的嫡长孙,莫说是她,就是大唐的公主我也不会让你娶,我崔家是大唐第一名门望族,岂能让一个金发碧眼的番邦女子成为家族大妇,荒唐!你实在是荒唐之极。”
此时崔曜的心已经完全坠入了寒窟,他很了解祖父,他竟然说出了两个荒唐,那自己和古黛之事他就绝不会同意了,崔曜地热血忽然涌上了头顶,他赌气道:“孙儿功名未成之前谁也不会娶,这下祖父满意了吧!”
“哼!”崔圆冷冷地哼了一声,“你休想给我瞒天过海,我实话告诉你,你的终身大事不解决,我是绝不会闭目而去。”
他从桌案上取过一本红色的纸贴,扔在他面前,用没有半点商量余地的口气道:“我已经给你定下了婚姻,你的妻子将是户部侍郎房宗偃的小女儿房敏,此女温柔贤惠、又是房家嫡女,正是你的良配,她今年十三岁,我已经写信给你父亲,并和房侍郎也讲定了,四年后你们将正式成婚。”
“什么!”崔曜眼前一黑,一股刻骨铭心的痛几乎使他痛死过去。
崔曜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走出祖父的书房,他茫然地向前走着,不知不觉竟来到了客房,崔曜站立住了,呆呆地望着古黛的房间,也不知道立了多久,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转身便向后面走去,可刚走没两步,身后却传来了极为熟悉地声音,“崔公子!”
崔曜浑身一震,他慢慢转过身,眼前出现了那张清丽绝伦地脸庞,“你这是生病了吗?”古黛被他惨白的脸色吓了一大跳,“崔公子,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只是身体有些疲惫。”崔曜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来告诉你一声,曲江我可能不能陪你去了。”
“没有关系,你快回去休息吧!”
为去曲江池,古黛已经换了一身艳丽地长裙,也精心地打扮了一番,她从早上就在盼望崔曜考完试带她去曲江池了,曲江池优美的风景她听兄长不止说过一次,早神往已久,不料最后还是去不成,她心中也微微有些遗憾。
“你快回去休息吧!后天一早便要出发了,你休息不好怎么行。”她见崔曜仍傻呆呆地站在那里不动,便催促他快走。
崔曜还是没有动,他绝望地盯着古黛,他那柔和的脸庞上肌肉剧烈地抽搐着、扭曲着、发出了痛苦的哽咽声。
“你究竟怎么了?”古黛有些慌乱了,她冰雪一般的心中感受到了崔曜的极度痛苦,而且这种痛苦似乎和她有点关系,否则他怎么会这样看着自己。
崔曜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他发狂似的一把将她搂进自己怀中,头仰上天空无声地呐喊,上天何以不公?祖父为什么要让他发那样恶毒的誓言,为什么一定要把他逼向绝路,他泪流满面,
痛苦将他彻底吞噬了。
这一刻,斯文儒雅的崔家长孙不见了,变成了一个为情所困、为伊发狂的少年郎,古黛没有推开他,她感到到了他浑身的战栗和绝望,她仿佛一只金丝小猫一般依偎在他怀中,希望能用她的温情驱赶走他的惊惧。
咳!咳!不远处忽然传来重重的咳嗽声,顿时将小院里的一对少年情侣给惊散了,两人惊惶地分开,只见老管家正站在月门处,他面无表情地说道:“长公子,太老爷让你回去收拾行装,后天就要出发了。”
“我知道了!”崔曜一咬牙,头也不回地向内院跑去。
老管家望着他的背影,怜悯地摇了摇头,他又看了看古黛,似乎想对她说点什么,可又有点不忍心,转身地便缓缓地去了。
古黛呆呆地站在那里,一阵风拂过,将她的金发和裙角吹起,一种从来没有过的酸楚滋味慢慢涌入了她的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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