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引起动乱,皇上特意下令,谁都不许说出去。
可这事瞒得再严,也瞒不住许家。
一来许宗业在场。
再者萧芷妍被抓。
最重要的是,许宗业得派人出去寻找鬼域子。
提到鬼域子,虽然大家还没想到太后中了剧毒,可也能猜出来,太后病的不轻。
许宗禾帮不上忙,想着找找人也算是她尽了一份心。
怎么说,太后对他们许家一直很照顾。
而太后又是萧芷妍的亲生母亲,不管是为了九姐姐还是为了三哥哥,她都不能坐以待毙。
许宗禾像个没头苍蝇似得离开了家。
两个小家伙昨天又累又吓,今天都没什么精神。
萧慕瑶还病了,吃了药一直昏昏沉沉的睡着。
口里不断的喊着要娘。
许老夫人心疼的受不了,一直守在身边。
无处可去的许宗禾,只能先来草堂打听一下。
毕竟鬼域子是孙楚筠的师父。
没准能从孙楚筠身上查到什么线索。
许宗禾一心要打听鬼域子的消息,什么也没想就进了草堂。
注意到屋里有人,她像往常一样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
“孙大夫——”
“孙大夫——”
“啊——”
“孙楚筠,你你你你你……”
“大白天的你在干什么?”
许宗禾一进屋就见个赤身裹体的男人靠在浴桶里。
惊慌之下,她目光落在男人身上,险些忘了收回去。
幸好她还有点理智,武功又高,反应也算迅速,这才在把人上上下下看了个遍又被人用咳嗽声提醒了之后捂上了自己的双眼。
此刻她面红耳赤,心跳如鼓,眼前一大片挥之不去的白条条。
这人怎么能那么白,肌肤在水汽的氤氲下,好的不像话。
而且看起来并不病弱,好像很有力量的样子。
对了,听哥哥说他也是武功高手,那确实很有力量感才对。
如果不是常年坐在四轮车上的缘故,只怕身材要比现在还好。
许宗禾想到这里,不由得咽了口吐沫。
转而又气馁下去了。
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都在想什么啊。
父母已经给她说了一门亲事,过几天就下聘礼了。
据说是老亲王刚找回来的孙子,人品样貌都很出众。
老亲王已经上奏,为这孙子请了世子。
她一进门就是世子妃,将来的小王妃。
父母特别满意。
她倒没什么感觉。
反正自古以来,儿女的婚事都是父母做主,她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对方什么样也就懒得关心了。
怎么还不是一辈子。
可此刻面对孙楚筠,心里莫名的升起许多旖旎来。
如果她有九姐姐一半的勇气和坚强,她未来的路都可能是另一个样子。
“没闻到药味?”孙楚筠极力克制着自己,冷冷淡淡的说道,“跟两个孩子学了这么久,这点意识没有?”
许宗禾背过身去,有些挫败的说道:“谁知道你在干什么,门牌上又没写着。”
顿了下,她忽然意识到什么,转头问道:“你是在医腿?”
白花花的肉条子再一次闯入眼帘,许宗禾下意识的转过身,捂住了双眼。
“是用九姐姐给你挖的药吗?”
孙楚筠自认为自己的定力一向很好。
可全身一司不挂,对面又站着一位极美的女子。
他是个成年男人,怎么可能没有感觉。
“咳咳咳……”
里屋忽然传来几声咳嗽,孙楚筠知道师父在提醒他,赶紧拉回神思。
他这双腿正是关键时刻,如此这次失败了,怕是永远都站不起来了。
“是,你先出去,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许宗禾:“……”
人家都赶人了,她也不能没脸没皮的留在里边。
“那我在外边等你,有什么需要叫我。”
孙楚筠:“至少要三个时辰,怕没时间招待你,许姑娘自便吧。”
许宗禾:“……”
人家在医腿,她这个时候询问人家师父的下落,好像有点不近人情。
许宗禾心里着急,可也没有办法。
只能等在外边。
不过她刚才好像听到了几声咳嗽。
不像是他家里的药童,倒像是位上了年纪的老人。
孙楚筠从来没提过他家里的情况,许宗禾也不清楚他家里都有什么人。
朋友?
老爹?
总不会是他师父吧?
许宗禾觉得自己想多了,鬼域子神出鬼没,行踪不定,怎么可能这么巧,偏偏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悦安宫以前是薛淑妃的寝宫。
自从薛淑妃过世,悦安宫就再也没住过嫔妃。
算起来已经有17年没住过人了。
里边的荒凉可想而知。
萧芷妍胆子小,最怕黑了,被人扔进去,胆子都快吓破了。
转念一想,她小时候还在这里生活过呢,有什么可怕的。
如此又鼓起了胆气。
萧芷妍找了一间最靠外的房间,想着大略的清扫了一下。
不知道要在这里住多久,肯定得弄干净一些。
萧芷妍不太记得五岁之前的事了。
印象里,她和薛淑妃住一起,可具体住的哪间房,她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萧芷妍忙忙乎乎的将房间清理出来。
没有清扫的工具,她到院子里找了一些柳条,花藤绑在一起,弄成扫帚的样子,竟然也能将屋子打扫的干干净净。
多年未住的屋子,里面落满了灰尘。
二十多年的床被,不堪时间的磋磨,轻轻一碰都成了碎片。
灰尘太大,萧芷妍捏着鼻把这一切都清理干净。
打算找些水,再擦拭一遍,像她这种一路从北京回到京城,走了几千里地什么都经历过的人,倒没什么不适。
想来两个孩子不在。
否则和她一起打扫肯定会乐此不彼。
不过还是算了,她这是冷宫,怎么幻想着两个孩子进来陪她。
院子里有一口大井。
吊绳,水桶一应设备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