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带他爹娘哥哥回来的时候,爷爷已经平复好了心情,正发泄般癫狂的吐出一段前尘往事。
一段连他娘,几乎都不记得的前尘往事。
昏暗的房间里,吴爷爷将一段埋葬了几十年的故事,凄声厉色、咬紧牙关娓娓道来。
“彼时,我只不过是给她家里,送酒的一个穷小子。
一来二去我们就熟了。
她叫方素馨,是三海镇方家的大小姐,方家在三海镇做银器为生,在当地颇有名气。
她少时没了母亲,从小到大看继母的脸色过活,及笄那天她爹帮她订了一门亲事。
对方是个稚儿,尚不足七岁,还是个傻子。”
吴兴捂着脸,把头埋在被面上,声音不知是痛是悲,沉闷地说。
“及笄后没多久,她的夫家就来下聘礼,她从小在闺阁长大,从不被人善待。
现在又要她嫁给一个孩子,还是个傻子,她当然不愿意。
那时我们早已心意相通,她叫我带她走,我没有犹豫,在三海镇也没有牵挂。
后来我们不顾世俗常理,我带着几乎病死的爹,跟素馨离开了三海镇。”
故事到这里当然没说完,但吴爷爷也几经崩溃,他眼眶发红凌厉的看向前方。
苏禾不用想,他们的结局是肯定是悲剧,一个大小姐,一个穷小子,一起私奔!
且不说这位大小姐受不受宠,他们的行为已经是在挑战两家了,这种世家把面子看得比人命还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