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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庚给了一身衣服,玉冠,一方玉印,低声吩咐了几句。

影一应声,留了四人听用,领着剩下的影卫悄无声息折转回去。

司马庚按下璧洞一处凹石,山墙移动,露出一条新的地道,进去后山墙合闭,与土墙融为一体,方才淡敛道,“方才朝露殿中,她已发现了端倪,只是怀疑我是装睡,试探我,并非当真非礼。”

若说真,只有坐在榻前支着脑袋看他那两刻是真,便如幼时,他佯装数蚂蚁,在心中默背偷听来的书,默写偷学的字,她蹲在一边,看他一看便是一清晨,一下午一般。

并没有什么色心,只是爱美,像看一幅画卷,巍峨高山,清涧瀑布,枝头梅花,池里睡荷,那些被她看过的王公贵子,恼羞成怒,多是恼火她搅动一池江水却不肯负责罢了。

肖明冲举着火把,更觉不可思议,呐呐道,“陛下您竟是替反贼开脱说话……”

司马庚蹙眉,“并非开脱,只是事实,休要再传谣议论。”

肖明冲又有另外的忧心,“她竟坐在榻前,看陛下看了足足一刻钟,莫不是……”

司马庚神情疏淡,“便是一截树桩,只要雕得好,她便能看上一整天,天性如此,不必理会,走罢。”

下地牢后他在脚踝缠上厚实的纱布,如此伤口裂开也不会留下血迹,便是以那猛虎的嗅觉,也追踪不到痕迹。

肖明冲连忙跟上,眼下逃命要紧,只要出地道,复起万不是问题。

崔漾回去也没睡,沐浴完后,便让人去谒者台取了近半年来司马庚批阅过的奏疏,分门别类,捡着军政要务一一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