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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不至,亦不远矣,崔漾不置可否,瞥了眼药碗,“以后如何不好说,现在你就是我的奴隶,我叫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快点喂药。”

司马庚目光落在她毫无血色的唇上,垂于袖间的手指些微僵硬,摆袖在榻边坐下,端起药碗抿了一口,苦味呛喉,他被这药劲一冲,竟是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

崔漾不悦,“你还要咳多久,我还要吃你多少口水。”

那端着碗的手修长如玉,骨节分明,因用力泛白,停顿片刻,方才端过另一碗清水清理过,又含了一口,俯身。

像是老旧的木质机关,挪动得僵硬缓慢,低头覆上,待那带着柔软触感的温热微微启唇来接,一时心乱,呼吸急促,猛地直起身体,那药入喉,滚入腹中,呛人辛辣。

崔漾无言,“这点事也办不好,要你何用。”

司马庚微闭了闭眼,仰头将药一口含入口中,俯身哺药。

有温热滴到额头上,崔漾睁眼,发觉是汗珠,再看咫尺间的人,一时讶然。

此人非但额上,连鬓角都浸出了汗珠,紧闭着双眼,睫羽颤动,一张荆山美玉般的脸红得彻底。

眼睑,脸,耳廓,耳根耳垂,乃至于往衣衫里延伸的脖颈,撑着廊住的手背手指,全部都红得剔透。

倒像是一只不小心落进温泉水的活虾,一百只足在池子里划来划去,想逃脱被煮熟的命运,但最后还是变红了。

只不过这只虾俊美清贵,造化钟神秀,是只美虾王了。

崔漾咽下药,倒是笑出了声,心情好了,似乎痛感也没那么强烈了,司马庚唇几乎是滚/烫的,贴着倒挺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