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一丁点世俗欲望,但与幼时一样,为了留着性命复起,坑蒙拐骗能屈能伸,可谓无所不及其用。
只要有一丁点希望,也绝不放弃。
崔漾换上龙袍,立于阶前,理了理衣袖,吩咐云锦,“让衣尚以后把衣服都做成收袖。”
云锦轻声应了,偷瞥一眼,心脏砰砰跳,需得竭尽全力,才能不去看陛下,倘若看了,那便如坠梦中,不知东南西北了。
司马庚不见崔九回话,又问了一遍,“陛下难道不相信宝藏的传说么?”
崔漾唔了一声,走至他面前,展了展衣袖,“好看么?”
一身明黄压住白色交叠的襟领,银绣蟠龙凤凰,祥云船履,她生得极白,握着折扇的手指如羊脂珠玉,脖颈修长,墨发上束着白玉簪紫金冠,未带冕旒,倾世的面容上,五官眉眼无一处不精致,似蕴纳天地日月之华,清正洒然,一双凤目里含着些笑意,诗书文华,盛世风流。
再贵气的衣物,再贵气的龙袍,着到她身上,都只是衣物,压不住她气度,珠玉生辉,神清骨秀。
“咳——”
司马庚往后两步,几乎靠在屏风上。
崔漾比不得司马庚高,但立于两个台阶上,司马庚矮她一拳,手臂撑在他耳侧的江山舆图上,倒像是笼住一只困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