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漾坐于内堂,让宴归怀记陈伯寅一笔,此子对朝务时事的敏锐不亚于朝中大员,稍加磨炼,便是可用之才。
宴归怀陆子明见开试再即,陛下还有心情寻才,一阵无力,又去看杨明轩。
素来稳重谨慎的臣子几乎在原地打转,看着公羊先生欲言又止,两人剩下半截心便也跟着凉透了。
三人不由去了窗边。
下首学子按顺序入场,人声鼎沸,属实是不用各家山长老师再嘱咐什么,看神情声势,学子们已全都磨拳霍霍,势必要拿出所有看家本领,把出现在这里的‘异类’比到尘埃里才肯甘休。
可以预见的一场“狂欢盛宴”。
史名远与梁文章一同进来,他们已收到圣令,以及公羊先生的信托,叫他们只做喉舌。
既是喉舌,那便只是代笔书写,便是碰上他们会作答的题目,陛下未开口传讯,便不作答。
虽说寒门恐怕失去了良机,但公羊先生说的没错,治学之道,修心修性,当坦荡为之,寒门学子的地位,靠他们自己去争取,虽艰难,但基石坚定。
十五人散在万众学子中,唯有他二人,外加朱思博、常宏四人离得近些。
落座后史名远连墨盒都未打开,朱思博、梁文章未带午食、笔墨竹简甚少,行礼轻便许多,常宏带了两本不相干的梵文经书,课考时早早离席立在一旁观试两个时辰,可以趁这段时间把没译制完的经书议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