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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当是废帝无疑了。

沈熔见男子衣衫不整眼下青黑,再笨也知道这是陪寝陪的,妒火中烧,又知这必定是阿九喜欢的人,不敢真杀,也不敢真打,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觉这个人十分讨厌,怒骂道,“你这个狐狸精,有种下来与我对战!”

南颂怒极反笑,“我有没有种无需你知晓,陛下知晓便可!”

他话语落,便见废帝面容煞白,似压不住气血翻涌,唇角先是溢出丝丝鲜血,旋即喉咙微动,一口血便落在素色屏风上,仿佛红梅落雪,那清贵俊美的面容亦透出了灰败,倒像是命不久矣一般。

南颂极为聪慧,对女帝和废帝的身世生了疑心,但一则眼下便是有疑又如何,这消息没什么用处,二则刚才他本就是外强中干,只做了一夜抱枕,顶多是被她睡前,醒来时看了一会儿,她连他手指头都未碰一碰,只觉难受之极,想着这两人定是她的榻上人,心脏闷痛,便也没了心力,怏怏坐在榻上,只不过一夜,便叫他酸甜苦涩痛都尝遍,患得患失。

蓝开自外间进来,见三人立在殿中,气氛低迷,一时莫名,又见容护卫妒忌得眼里沾了泪,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便明白过来了,心下叹气,也不管他们,兀自收拾好,做自己的事去了。

崔漾自武场回来,见于节候在殿外,便叫蓝开多准备一份膳食。

于节顾不上吃早膳,急急把手里搜集来的文书呈上去,“陛下,出事了!”

昨日陛下名扬天下,他心里高兴,约了几位同僚在外喝酒庆祝,大唱那曲《与君歌》,酒才喝了一半,就听酒肆里许多人在议论什么魏王国书,他酒立刻醒了一半,拿到了很多散在街头的羊皮卷,是盘踞徐州、菏泽一带的魏王魏渊发来的国书。

虽说是国书,却写得极其草率,用词用意通俗易懂,就算是没读过书的农人百姓,听识得几个字的先生念几句,也能明白信里的意思。

佳人孤枕,悬立独桥,怜其孤苦,欲入京驰援,鸿雁在云鱼在水,此情已寄,本王不日帅兵而归,着令百官开城相迎,兵民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