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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臣应声称是,起身恭送圣驾。

崔漾放了洛铁衣假,叫他回营休息,与王铮一前一后走着,想着宫中有个南颂,便朝王铮道,“去丞相府罢。”

王铮应是,方才要往回走,已被她揽住腰,拔地而起,顷刻便跃出了树梢,劲力带起落叶,风带起落叶和晚风,两人衣袍相叠,身侧是冉冉腾空的各色燃灯。

她劲力延纯,不过半刻钟,便出了皇宫,落进了丞相府的前院里。

甫一落地,崔漾身形便晃了晃,几乎摔倒,王铮扶住她,将她带进后院,让她在竹椅上躺下来,取了一方薄毯,搭在她身上,倒了一碗茶,见是凉水,便又去厨房里生火烧水。

崔漾将毯子拉到脖颈下遮盖严实,视线环顾一周,偌大个丞相府,实则里面只有一进的院落房舍,原来前后的屋子和花园池子都被推平了,全换成了菜地。

眼下是秋季,正是收获的季节,蔬果蓬勃,只不过这位丞相不愿用粪土浇灌,所以地里的白菘、瓜果、菽豆个头都偏小。

但若是浇灌粪土,住在这么几亩地的菜园里,肯定臭气熏天,蚊虫满天飞,是决计住不了人的。

崔漾想着那场景,倒把自己逗笑了。

青年正盯着灶膛下的松壳烧火,听见那阵清越舒缓的笑声,回头看了一眼,便又专注在火塘上了。

他袖袍微卷,露出修长且带着一层薄薄肌理的手臂,那臂膀自手腕蔓延出一根红线,没入衣袖,青年浑不在意,茶壶里换上水,方才问,“你吃饭了么?”

崔漾本不想吃,想着他来时肩上带着些微霜林寒露,定是星夜兼程赶回来的,又点点头,“你做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