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琇迫于对方气势,退开两步,“什么私下,你不也在偷听吗?当着你的面我问问话,怎么就罪了。”
她胡乱瞎扯着,期望方霖不要与她计较。
方霖话锋一转:“所以,五年前,是徐家的案子么。”
“徐家?什么徐家?”徐琇干脆装傻。
方霖玩味地看着她,手指搭在下颌边。像姜太公般,浅浅地放出一个钩子,等着鱼上钩。
他道:“五年前,刑部尚书徐惠林的案子。”
听到她爹的名字时,她的内心咯噔一下,猛然间咚咚咚地跳着发慌。她也有五年不曾听到父亲的名字了。
然而,此刻的她,绝不能流露出带情绪的表情来,在方霖面前,她必须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她冷冷道:“方少卿提一个罪臣的姓名,是何用意?”
方霖道:“这里没人,提提又如何?”
徐琇微微蹙眉,仅仅是一瞬。
她心里早已充满苦涩,却仍是不能表露。那藏于袖口的手已被她攥得发白,指尖狠狠地掐着手心的肉,留下深深的红痕。
当年父亲死前,见的最后一个人便是方霖。
那之后,她父亲便撞柱而死,上面给她父亲按了个畏罪自尽的名头,便将她家满门抄斩。
这一切,都拜方霖所赐。
方霖还因此升了官,成了当时大理寺最年轻的少卿。
此刻的这位少卿,竟如此轻松地提起她父亲的名字。
她不禁好奇,方霖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与她比起来,到底谁的心更冷一些?
“方少卿真是好……闲情逸致。”徐琇沉下脸,没想到这句话说出时嗓子劈了叉,分明是嘲讽却听来有些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