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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琇素手执笔,正浅浅地勾勒着盗贼的脸部轮廓。

她随口应声:“那会我也洗了些冬天的衣物晾晒,半天就干透了。被褥的湿气再大,也不该比我直接洗的难晒吧?”

“正是这个理。”刘夫人拿起一旁的绣绷,上头绣着一朵花开富贵牡丹,已成型但未完工。

她边纳线边道:“半夜里我想过要换一床,不过那时候我晕乎乎的,总感觉醒不过来。”

“嗯?”徐琇的手顿了顿,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被下迷药了。

刘夫人从小养尊处优,嫁给刘同知后也是尽享荣华富贵,这么一位娇贵的夫人,不可能在难受的环境里睡得着觉。

“第二天我就染了风寒,和乐说是夜晚凉气重。”刘夫人抬手抽线,金光闪闪的牡丹跃然于上,“我便信了。”

这一幕在外人看来,好似唠家常般自然。

徐琇却想,刘夫人如此相信和乐,大概是因为和乐的长相。

没想到多年后,人世间还能有位惦记着母亲的旧友,这实属难得。可惜母亲再无法与故人重逢。

“现在看来,一切早有迹可循。”刘夫人惋惜道。

徐琇未停笔,那画像已完成了大半。

她问:“早有迹可循?”

刘夫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缓缓道:“丢东西这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徐琇抬头,眉眼里有些讶异。

刘夫人:“之前丢的都是小物件,什么翡翠耳环,珍珠钗之类的,不值几个钱。我想或许是被我忘在哪了,找不到也就作罢。”

这确实很符合一些豪门大户的心理,金银珠宝多难免有疏漏。加上和乐长着副清纯无辜脸,怎么也不会把偷窃之事联系到她身上去。

“这孩子跟着我以后,我自认为待她不薄。吃穿用度一律按贴身丫鬟来,重活累活轮不着她,平日里也没人能欺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