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乐纵有八尺高的嚣张气焰,此刻也全熄了火。
她心虚的不敢抬头,一双手垂在身侧,揪着衣服颤抖。
刘夫人偏就走到和乐身边停住,把现场气氛的压迫程度直接拉满。
她看着和乐,却是在回答林勤的问题:“这香炉里烧着的是曼陀罗花粉,有迷香的作用。那天和乐带着调理师……现在应该说是盗贼来给我按穴时,点的就是这个香。”
“我……”和乐似是想解释。
“和乐,我问你。”刘夫人打断了她,“先前晒完被褥,你拿回房内铺好后,是否塞了冰块进去?”
和乐没有回答。
刘夫人继续追问:“自你入府后,你就将我平日里的安神香换成了曼陀罗,是还是否?”
“先前那些小玩意儿我都当没看见,你缺钱可以跟我说,但你为什么要打白玉镯的主意?”
和乐在这接二连三的问题里,始终保持着沉默。
刘夫人轻攥手中绣帕,似是愤怒又似是悲悯,从她那微微颤抖的唇来看,大概更多的是于心不忍。
忽然,和乐笑了一声。
很轻蔑地笑了一声。
她抬起头,眼里布满血丝。她疲倦地问:“我要的是什么,你真的不知道吗?”
刘夫人一怔,惶恐地问:“我当年把你从南疆流民里救出,你是不是一直都恨着我?”
“是。”和乐沉声道。
没有伪装,她脸上的恨意让她更加真实。
此刻的她仿佛一只困兽,已经耗尽了所有心力,却仍有余恨未歇。
“我想回南疆,那里才是我的家。”和乐原本以为自己不会哭了,可滚烫的泪水还是顺着眼角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