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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一惊一乍的,”徐琇拿胳膊肘轻轻撞向方霖,“算卦用的小物件罢了。”

方霖恹恹地看了她一眼,被自己的话噎住显然不太畅快,偏偏他此刻没有词可以还回去。

老妪终于放下那挂杯,道:“老婆子家就这样,劝你们少碰少动,雨停了便离去。”说罢便往里间走去,毫无作为主人的好客之道,还有些嫌麻烦的意思。

徐琇愣了愣,一把拦下老妪。

“阿婆,我们是大理寺的。三日前我们在宁河里捞到一具女尸,就是画里这女子。您再好好想想,您是否认识她?”

她说着,将画纸展开。

老妪的眼尾堆满了皱纹,让人分不清她到底是在认真看画,还是对此无动于衷。

半晌,才听见她那老树皮般的沙哑嗓音响起:“不认识。”

方霖大感不解:“您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方才在庙里不便多说,此处没有旁人,大可直言,我保证没人能为难您。”

老妪看都不看方霖一眼,摆摆手走入里间。

她的声音飘着远去:“不认识便是不认识,你们这些年轻娃娃若是再问,就是惹人烦了。”

徐琇拉住正欲争辩的方霖,她低声道:“别急。”冰冷又沉稳的声音将他有些烦躁的心绪按住。

里间与他们所在的厅仅用门帘隔开,门帘是半块厚厚的棉布,四周还串着奇怪的贝壳。

徐琇走进细看,才发现那都不是贝壳,而是不知何物的骨头。

方才老妪说自己是巫的逃亡人,看来不假。老妪会巫术,只是不知此刻她要做什么?

徐琇与方霖趴在门外,透过门帘缝隙往里看。只见屋的正中间摆着张矮脚圆桌,圆桌上摆着龟壳、钱币、签筒一类的,还有奇怪的骨头,比门上串的更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