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前与你说过,璠王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方涯怒骂道,“今日朝堂上璠王点名直指方家而来,就是要逼我弃你保命,你知道不知道!”
方霖今早在殿上指控璠王,的确欠缺考虑。因着昨日徐琇几近垂死,他心中生起无名怒火,恨不得将璠王所做所为公布于世,除之而后快。
然而鲁莽,就会出事。
“父亲,我可以解决。”方霖欲争辩,“这火药是璠王的,他无论如何也推脱不掉,大理寺定能查个水落石出。”
方涯大骂:“你解决?你整日在大理寺里,满心满口为国为民,尚不知自保如何为国为民!大理寺又是什么东西,真以为能左右那些人吗?!蚍蜉撼树罢了!”
“父亲,这么多年来,”方霖沉声反问,“您为何要站在璠王那边?璠王生性残忍,此番就算没有我招惹他,早晚您也会被当做弃子的。”
“我如何不知!”方涯长叹道,“你以为其他皇子的手里就那么干净吗?能爬到那个位置的人,哪个没有趟过尸山血海?!”
此话如平地一声惊雷,意有所指殿上那位。好在只是在自己府邸,没有外人能听去这番大逆不道的话。
方霖错愕不已,没曾想他爹能说这样的话。
身为臣子若不心向君主,那么其心昭昭,该是多么险恶。
然而方涯大概以为他被吓着了,心不免软了下来。到底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儿子捅了再大的篓子,惹了再不该惹的人,他当爹的只能拼出老命去救。
“……此事倒不是没有转机。”方涯转过身,从桌上拿起一枚玉佩,青翠的玉上刻着锦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