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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霖有些尴尬地偏开头,旋即抬手摸了摸徐琇鬓边的发丝,将几缕青丝挽到她的耳后,“你这样子真好看。”

徐琇自从在公堂上自认身份后,就梳回了女儿家常见的发髻。因为太久没有动过手,所以这几日都是月泠给她梳的妆。

柔软的长发被半梳在两边,留下半截飘散在肩后,额前轻垂着几缕发丝柔和了她的棱角,显得她的脸娇小起来。因着她的皮肤本就白皙,倒真有些冰冷美人的意思。

任由方霖胡乱摸了一会,徐琇忽然想起什么,从腰兜里掏出一块物件,借着月色闪闪发亮。

“这腰牌到底还有什么作用?”徐琇问,“我前几日仔细看了看,这腰牌与林勤的那块大理寺常规腰牌根本不同,上面刻着的字也不是大理寺。”

“这是禁军的牌子。”方霖如实道。

“禁军?你从来没说过啊,这也太贵重了吧。”徐琇本是抓着腰牌,旋即改为捧在手心,生怕摔坏了。

方霖低笑一声:“你也没问啊,阿琇。”

徐琇道:“我明白了,你把腰牌给我,是要我拿禁军去逼陛下承认当年的错误。”

“当时我和爹说南疆一事后,他本意是用禁军兵力来换我的命,哪知璠王就像条疯狗。”方霖顿了顿,人都死了,他似乎也不好再说什么坏话,“……或许他本来就打算破釜沉舟的吧。”

徐琇没有答话,她知道亲人离世的滋味不好受,或许很久很久,方霖也无法从这种悲痛里走出来。但她也知道,他表面云淡风轻,其实一直在克制着罢了。

徐琇缓缓起身,轻轻抱了抱对方,安慰似的拍着他的背。她道:“如果你觉得累了,等一切都结束,我们可以离开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