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最是无情帝王家,要他承认自己的错没有那么容易。所以当许言卿带领南疆将士兵临城下之时,我要还给徐家一个公道。”方霖渐渐偏开了头,似乎有些低落,但还是把最后的话说完整了——“这也是父亲的意思。”
诚如方霖所言,徐琇的确很在意。当时新安帝看她的眼神里带着愧疚,她不是没有察觉到。
当新安帝问起她的身份时,她也坦诚地答是徐惠林的女儿,可换来的只是一句“甚好,徐公有这么个厉害的女儿,应当能瞑目了”。
那时的她没有任何沉冤昭雪的快感,甚至觉得这世界也没有什么改变。
这五年的隐忍,还有为了回安城受的苦,仿佛都在那一刻被打入底谷——都像是花光心计的一场白费。
“你爹……”徐琇低声道,“我理应该去上柱香。”
“嗯。”方霖微微颔首,“等这件事彻底结束吧,阿娘已经带着爹回了故乡,你应该不知道吧,我的故乡在北边很远的地方。”
“北边?那一年四季都是雪吗?”徐琇问。
“倒也没有。”方霖想了想,继续道,“我家能看到草原,很宽很广的草原,一望无际都是嫩绿的草。你真的愿意跟我一起回去看看吗?”
他轻轻握住徐琇的手,对方的指尖很冰凉,在这逐渐入夏的季节里,仍旧凉的让人心疼。
方霖轻叹道:“等入了夏,我带你去看大夫,无论费多少心思也得将你的身子骨养好。”
“你有钱吗?”徐琇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