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已经跑了!”常伯琛探头看向朱雀大道,丝毫寻不到顾承暄的踪影,他心下一紧,当即夺过鞭子纵马扬鞭飞驰追去。
顾承暄在前头恣意纵马,冬月的风本就猛烈,他又全力驱策马飞速奔跑,凌厉的风刀如利刃一般划在脸上,他全然不顾人和马的体力,只一味向前奔去,似乎唯有这般疼痛能让他清醒些似的。
常伯琛在后面紧追不舍,他心下隐隐透出预感,顾承暄怕不是又去了那处。
“长烁,你切莫冲动!”常伯琛再次扬鞭连抽抽数下,催促马加快速度去追赶顾承暄。
上京皇城西边有一片密林,参天大树林立,藤蔓丛生,若是夏季,入目皆是浓郁葱茏。
冬季,这里也有独特之处,别处藤蔓皆枯萎,唯有此处有长青不败之藤,和某个地方十分相似。
像漠川行宫里的那片密林。
顾承暄策马而来,及至密林跟前方猛一勒紧骏马,坐骑一声长鸣扬起前蹄。
顾承暄望着藤蔓怔怔不语。心下千头万绪交错横生,死死扼住了他的喉咙。
远处,常伯琛终于追上了顾承暄留在风中的残影,便加快了速度奔来。
常伯琛翻身下马,看着满眼落魄的顾承暄,不由叹了口气。
“长烁,斯人已逝,放下吧。”常伯琛心知说不出能真切安慰到顾承暄的话,只能用苍白无力的言语一遍遍劝他放下。
明知他不会释怀。
“伯琛……”顾承暄的嗓音不知为何变得极低沉喑哑,“若是那日我答应了永庆公主,便不会有今日之局面,公主她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