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暄?”景初融目露迷茫,定了定神去细思,这才想起顾承暄昨晚确实来过公主府。
后面的事她便不记得了,因为她第一次喝酒,醉得太深了,醒来恍若大梦一场,头脑空荡荡的。
景初融不喜欢这种感觉。
酒醉初醒与她死里逃生后失去记忆的感觉十分相似。
会让她想起少时被皇帝下令强行灌药,高烧不退烧了三天三夜气息奄奄、命悬一线的绝望。
景初融皱了皱眉,“顾承暄为何会有我的东西,这种陶瓶是我从前在漠川行宫跟着药老伯学医时,为了收纳丸药捏就的药瓶。离开漠川后,我再没做过这些物件。”
紫苏摇摇头,倏的想起什么,遂轻声提醒道:“公主,您昨日与少将军说了什么?奴婢见少将军的面色有些不对劲,您醉酒后,他抱着您在花廊下坐了许久。回房时也是坚持不让奴婢服侍您就寝,奴婢只能候在门外……”
“什么?服侍我就寝的人是他?!!”景初融慌忙上下一打量自己的衣着,见并无什么不妥之处,这才松了口气。
“说了什么……我当时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他,他看起来很生气么?”景初融问道。
紫苏摇摇头:“少将军并无不悦不喜,只是神色太过庄重严肃,径自抱着公主回了房,不许任何人来叨扰,那模样似是极害怕失去公主。”
景初融略一沉吟,暗自纳罕:“难不成我昨儿醉了后对着顾承暄大肆倾吐乱七八糟的虚假情意,他却当了真,且大受感动?”
“这人也太好骗了罢。”景初融低声嘟囔着。
“公主是在说少将军么?”紫苏一面帮景初融梳理,一面说道:“少将军是上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好儿郎,名声远扬。若是他能被骗,只有一种可能,是少将军自个儿心甘情愿上的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