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先生点头,“你自去孔先生那领十个手板吧,讲话也没个忌讳,不可总是这般……”
沈若筠想他是要说“咄咄逼人”,却见卫先生捻了胡须,声音也放轻了些,“总之,要知慎言。”
“学生明白,多谢先生教诲。”沈若筠笨拙地行了弟子礼,才去赵玉屏那,接过金疮药道,“今日的事多谢了……我明日来再谢你。”
“什么谢不谢的。”赵玉屏板着脸训她,“都是同窗,互相帮忙不是应该的么?”
她的声音清亮,似一阵轻柔的风拂过庭院。
沈若筠不去看廊下的帝姬们和周家两兄弟是何表情,只当这里只有她与赵玉屏。
“郡姬说得极是,特别有道理。”
临去孔先生那里领罚前,沈若筠将药递给等在外面的早园,又让她将自己东西收拾了,并去太学的侧门那里,将沈家停在附近的车叫来。
她吩咐得有条不紊,自己觉得颇有几分交代后事的悲壮感。最后在众人的目送下,无畏地到后院找孔先生了。
孔先生现在虽只教她们“礼”,可卫先生毕竟是男子,这责罚上,俱是孔先生来执行。不过卫先生不怎么罚人手板子,往日里,提起被孔先生打板子,也不过是个吓人的噱头。
孔先生刚刚已听得动静,此时连戒尺都备好了。
沈若筠乖乖伸出左手,只见那戒尺上下翻飞,只一下便叫她痛得叫出声来,手本能往后缩去,孔先生眼疾手快拉住她的手,继续将剩下的啪啪几下打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