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官家或要与辽人求和?”沈若筠之前没想到这一层,惊诧万分,“怎可求和呢?”
“你不是瞧账本了么?”陆蕴喟然一叹,“今年夏日,多地大旱与大涝相继出现,这不是什么好征兆。今明两年粮食必定奇缺……莫说打仗,军需都不一定能供得上。”
沈若筠低头摸了摸阿砚:“我刚刚只是在想,她那样的人,在女学比我们都用功,还吃了裹脚的苦,一心只想嫁个如意郎君,怎么偏选了这样的人……原我才是傻子,眼下竟还有闲心忧心人家皇家的事。”
“这一阵瞧账本,瞧得如何?”
“愁得慌。”
“在愁银子吗?”陆蕴见旁边小几上放着一沓素色小笺,用那支玳瑁炭笔压着,下面密密地写了许多数字。
“是。”沈若筠踮脚晃了晃秋千,“朝廷求和也罢,打仗也罢,横竖冀北那边会比以前更艰难。再者若是辽人打过来,药材、军需样样都得备上……样样都要银子的。”
陆蕴是看着她长大的,知道她对沈家的事上心且也算稳当,想来一些机要的事告诉她也无妨。只是刚要安慰她无须担心,却又想听听她这些日子急着找他做什么。
“那你有什么法子么?”
“我们要筹粮、军需……没有精力做那种薄利的生意。”
“嗯。”
“这两年粮食欠收,百姓的日子也艰难。”
“你想赚皇家的钱?”陆蕴敛了笑,“你可知,皇家有时并不与你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