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做什么,只宣扬了一二。”陆蕴讲给她听,“宫里那位怀着孕,多少双眼睛盯着呢。邱宝川的事迟早要闹到官家那里,自然是要在官家知道前,叫汴京的人先知道此人的劣迹。这样官家若问起来,一问近臣,便知邱家人丑态,先入为主,后面怎么查,都只是加深‘邱家仗势欺人’的印象。”
见陆蕴洞烛先机,沈若筠心下那担忧减轻了不少。
“今日之事……只是你……”陆蕴话题一转,像是在想怎么说。
“我今日已经很怂了呀。”沈若筠小声,“我都没骂他。”
“不是怂不怂。”陆蕴揉了揉自己额角,“去这样的场合,锥帽还是要带上,人也多带一些。”
见陆蕴没不许她出门,沈若筠心下松了一口气。想起陆蕴打邱宝川的那股狠劲:“你今日是不是很生气?”
“若今日我没在路上撞见沈虎他们,没及时赶过来,你要如何?他若真抢了你去,该如何?”
沈若筠乖乖地认错:“你看若是我和他讲道理,他根本讲不过我的,所以才讲这番话吓我。”
“你现在还觉得,他那是在吓唬你?”
陆蕴又是一阵沉默,努力控制自己表情,想让沈若筠明白这是件严肃的事:“这世上男子和女子是不一样,像你一样的小姑娘,大多自小便被家里培养得文静矜持,哪怕看到心仪的郎君,也只会在心里慕少艾,不会怎样。但男子不同,男子会想占有心仪之人……有时也不是心仪,只是看到女子便如此,控制不了自己的欲念。”
“你是说……邱宝川真敢抢我?不是吓唬我的?”沈若筠结巴起来,立即想起行宫酒醉、在樊楼轻薄自己的周沉。她仔细一咂摸,觉得陆蕴说得有道理,周沉不可能心仪她,那便是因为他只要喝了酒与女子相处,就控制不住做出格的事。
“不然你以为我力气无处使么?我练的又不是铁砂掌,这样打他,手也痛的。”陆蕴见她知道怕了,继续道,“我是不会限制你出门的,可你自己要明白,别人已经不将你当小孩子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