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筠常在沈家校场玩耍,认出他拉的是马射弓,多为军用。她在窗边看了会,觉得很是意外。一是汴京男子多崇尚书卷气,没想到周沉竟还早起习武;二是武将在朝中地位远不如文臣,而周沉练的竟是军中的弓。
周沉拉了弓又练了一套拳,荷瑛捧了茶水帕子上前。周沉擦了擦,又端了杯子一气喝了,才转头睨向窗边捧腮看得认真的沈若筠。
“早啊。”
看了就看了,也无甚好躲的,沈若筠便笑着与他打招呼,然后不慌不忙地吩咐不秋将窗子关了。
不秋与苍筤本就是习武之人,看了周沉练武难免心痒难耐。原在沈家时,每日也都会在校场上练一会的。
沈若筠知道两人心痒,“今日回门,你们跟我一道回去吧。”
苍筤忙道:“我与不秋已经商量好了,这院里总得留人……我们与早园、节青轮着回去。”
过了辰时,嘉懿院的小丫头鱼贯捧来食盒。荷瑛那边伺候过周沉更衣,又忙着摆饭,早园也净了手,帮忙从盒里端出食物来,将六角桌摆得满满当当。
早园看着满桌饭菜,皱了眉问荷瑛:“今日厨下怎么都送些冷菜来?”
荷瑛道:“每日送来的餐都是前一日定好的。”
“可昨日不是这般啊。”早园还想问有无热菜,忽见沈若筠从东梢间出来,便不再多说。
等周沉从西梢间里出来,就见沈若筠坐在桌前等他。
这几日相处多,又一道经历了繁琐的婚事。周沉发现沈若筠在礼仪上进退有度,挑不出什么错,尤其是与长辈说话,低缓得体。若不是领教过对方的伶牙俐齿,还以为她便是如此。
周沉走至桌边坐下,他平日自己用饭也不用丫鬟布菜。荷瑛只替他倒了水,便退至一边。
沈若筠夹了个素包子吃了,便落了筷子。
“你吃不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