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冀北,小心些总无过。”
傍晚时分,林君也来了庄子。
屋里烧了暖炕,沈若筠披着一件小袄坐在炕上的桌前,拿着炭笔算粮食转运装船打包花费。身边还窝着吃了大半个烤芋头,睡得香甜的周妤。
沈若筠有心将周妤移到别处睡,可见她脸上泛出的两团红晕,像是飞上云间的彤云,分外可爱。压低了声音吩咐早园,“你叫他且等会,我们出去说。”
两个人移到正厅里,还没说上两句,却听门外有人叫了句“二爷”。
沈若筠与林君对视一眼,只见周沉穿了玄色衣衫箭袖袍子,疾步而来。
“下午在外面打了两只野兔,晚上烤了吃。”
这里没人服侍他,周沉倒也习惯,自己去净手,又在火盆上烤了烤。
早园上前,给他端了杯茶水。
“今年的天气可够冷的。”他自顾自说着话,又问林君,“那些人,现下可还安分?”
“后来就未生事了。”林君恭敬答道。
“出什么事了?”沈若筠闻言听出几分,问林君道,“你怎么没有与我说过?”
“并不是什么大事。”林君道,“前些日子,许是因为打听到陆总管不在,沈柏清家的沈高瞠联合了不少沈氏族人,又疏通打点了他们那里乡县的承务郎柳德清,要将沈家上百亩的祖田充作族田。”
除了城外庄子,沈家田产并不多。沈若筠闻言便问,“是东漳那处的田产么?”
“是。”
“他们还真感想,”沈若筠冷哼一声,“那是太宗皇帝赐给我家高祖的功勋田,以奖他有勋劳于社稷。承务郎不过从八品下,就敢肖想太宗御赐的田地?真当我沈家没人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