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说你好呢。”周沉想刮她鼻子,又见沈若筠紧闭双目,毫无生气,又作罢了,“我们假成亲这事,你怎么能见人就说呢?”
提到和离,周沉忽想起沈若筠说她写了许多和离书,忙去翻找起来,果然在书案的抽屉里找到许多信封。他拆开一个一看,第一封写得文绉绉的,还祝他和离后娶高门贤妻,子女成双,高官厚禄……他很难不怀疑沈若筠边写边在咒骂他。
周沉顺手给撕了。
他一封封看下去,发现沈若筠写这个真是极用心,有两封竟还用了曲调配了韵角。
周沉气得给丢香炉里了。
她在想什么呢?这样的东西,难不成要留给别人传唱么?
等他翻到最后一封,纸张上的墨迹比刚刚那些更旧,内容也简单:“沈氏若筠,因上赐婚,嫁入周家。后起争执,情愿立此和离书,任其另娶,永无争执。恐后无凭,自愿立此文约为照。”
下面不仅签了字,还摁了个指印。
她的字笔走银钩,笔锋挺而有力,倒极衬“若筠”这个名字。
周沉捧着那张纸,想撕却又停了手。若是沈若筠至此再不醒过来,这是她唯一明确写给他的东西啊。
他走到床边,拿着那和离书与她道:“我还没有答应同你和离。”
“你回不了家了。”
他又说了几句,忽见沈若筠手指微微动了动,一时又惊又喜,顺着此类言语,继续说着狠话:“你若是醒不过来,就只能葬入我家祖坟了。”
“我还要关着你。”周沉眼眶泛酸,“要你一辈子都在我们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