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沉一窒,浑身寒彻。这种感觉比知道她失明时还要难受,甚至觉得自己在此都呆不下去。
又过了两三日,时常昏睡的沈若筠才恢复了些力气,她撑起身来想和菡毓说话。
周沉听见她醒了,又来看她,两人相望一眼,四下无言,十分尴尬。
他准备了一肚子蜜语甜言要与她说,可沈若筠却背过身去不想见他。
周沉猜测她是在意上元之事,与她解释道:“阿筠,那日形容……我若表现出在乎你的样子,必被他威胁,到时候你只会更危险。”
“你若在意外宅之事,等你好了,我就带你搬回去……眼下你还病着,别多想。”
沈若筠冷漠地将被衾拉过头顶。
周沉还想与她解释,又想到她昏迷几日,才恢复些精力,不想叫她太费神。
他又唤一声“阿筠”,见沈若筠还是不理自己,颤着声问她,“……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沈若筠声音细弱,“我该想起什么?”
周沉语塞,在床侧静静陪她许久。又见她一直不肯看他,只好离开,好叫她自在些。
等周沉走了,沈若筠起身,披了件外衫,手上的伤不深但痛,此时一动,还疼得额间直冒汗珠。
她想到院子里晒一会太阳,便一点点撑着走到门边,又见菡毓紧锁眉头,似是在犹豫着什么。
“你怎么了?”
“少夫人……”菡毓见四下无人,才咬牙与她道,“您那日跳入河中,二爷站在桥上犹豫许久,是明园的老板将您救起来的,眼下二爷已另娶平妻,少夫人不若也为自己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