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无意与旁人争执此事,就当听个乐罢了。
沈蓟随意找个亭子坐了,又见御园里有一群贵女在斗草,十分热闹,为首的是靖王赵骞的女儿赵葶苧。
赵葶苧拿着观音柳,忽见沈蓟在亭子里,笑着与她打招呼,“沈姐姐,你来了?”
沈蓟嗯了声,快步上前,却见几个女子目光都落在她双足之上。
“你怎么还不缠足呀?”赵骞的三女赵苼苼小声问她,“听说年纪越大缠足越疼呢。”
沈蓟笑着反问她,“那不缠不就不疼了么?”
赵苼苼皱着眉,“可女子都要缠足的呀?”
“我长在冀北,那处的女子都不缠足。”
有几个年岁长些的闻言面露鄙夷色,沈蓟笑笑不与她们多辩,只与赵葶苧说话。
“我上次给你的膏药,你可用了?”沈蓟问她,“你年纪小,就这般疼,再过几年……都走不得路了。”
赵葶苧面露难色,“我母妃说忍忍就过去了,涂此物不雅。”
沈蓟去岁来此,见她阴天下雨便足疼难忍,亲自制了膏药送她。赵葶苧见沈蓟不再说话,怯怯问道,“你生气了么?”
“不是。”沈蓟摇头,“我只是在想,所有人都知道缠足痛苦,可都只劝你们忍着,是何道理?”
赵葶苧拉着她的手,“算了,你难得来此,我带你看花去。”
“沈姐姐,前几日我听父王说,北地的女子能自己养活自己,也有好些不嫁人的……那她们都做什么呀?”
“北边规模大些的,是矿业,制药与纺织。”沈蓟道,“桩桩件件都有女子参与,陆爹爹说这叫女子能顶半边天。故那里的女子不仅不缠足,若是婚事不顺,和离再嫁的也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