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拂云听得很是认真,连蛇妖何时游回来,挂在她的手臂上,都不知道。
油光水滑的蛇尾在欺霜赛雪的皓腕上虚虚缠了两圈,剩下大半个蛇身在半空中晃来晃去。
极致的黑与白碰撞,竟然显得异常和谐,像鱼和水、花与树、鸟并天,合该放在一起供人欣赏。
可惜房中诸人,没有一个关注。
指尖传来微微的刺痛感,那蛇妖无聊至极,竟然咬了她一口。
注意力被蛇妖拉回来,应拂云暗暗记下大丫鬟生病的症状,以备来日验证。
为何突然要咬我?
应拂云心中不解,她垂首微笑,就见小黑蛇耷拉着脑袋,趴在她手背上,一动不动。
这是在装死逃避吗?
应拂云忍俊不禁,用指尖搔挠蛇吻吻背。
小黑蛇瞳孔骤缩,脊柱僵直,鳞片紧绷,黑红的蛇信吞吐,发出嘶嘶的声音,看着吓人,却没有太大的动作。
应拂云安抚地改挠为拍,手垂在扶手边缘,示意蛇妖爬下去待一会儿。
许是被刚才的动作吓到了,不用应拂云明说,小黑蛇就一溜烟地,从她手腕滑下,游走到书桌一角,睁着蔚蓝色的竖瞳,安静地盘成一团。
性情敦厚的小姐眉目温婉,却总是染着挥不去的忧伤,此时终于真心实意的笑了。
秋月心中一片柔软。
她和院里的丫鬟闲谈,才知道小姐生有哑疾,姨娘早逝,父亲不疼,主母强势,多年来,应家一直将她丢在小院子里,任其自生自灭。若不是陆公子照拂,恐怕还没等主母起了卖女求荣的心思,小姐就孤零零地死在小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