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和世兄的托付,珊儿俱已完成,若是无事,珊儿便不打扰姐姐了。”
应拂云摇了摇头,轻扯住她的衣袖,在言辞板上写道,‘多谢妹妹替陆玄闵走一趟,姐姐还有一事相求。’
应念珊低头看字,按下起身的姿态,又坐回软凳上,瞥见应拂云左臂上缠绕着的小黑蛇悄无声息地爬走了,而她这个哑|巴姐姐竟然没有反应,看来也没有多喜欢蛇,不过是想借着养蛇讨好掌印太监,好多活几日罢了。
应念珊,或者说等着借应拂云上位的应家人心态都很矛盾。
一方面他们巴不得立刻把应拂云送进太监院里,希望应拂云能得掌印太监青眼,好为应家带来更多的好处;另一方面,他们又看不上应拂云委身于不能人道的狗宦官,觉得应拂云丢人现眼,恨不得她出阁后,隔天就死在太监院里。
比如很少现身的应父和应拂云的嫡兄,一面想要靠买女儿博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一面又担心将女儿(妹妹)送到狗宦官床上会遗臭万年,平日里甚至都不愿看见应拂云,权当应府没有这号人。
应念珊的心态和她父兄差不多,又因为陆行闵的缘故,对应拂云多了几番厌恶。
自以为看清应拂云的计划,她扯唇轻笑,拨动腕间的白玉珠链,低头看应拂云继续写字。
‘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院里有些奇怪,嬷嬷磕掉了牙,大丫鬟高热不退,我最近更是噩梦连连,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就快要到离府的日子了,我担心会出事端,想去道观求签问符,就是安个心也好。’
言辞恳切,看不出问题。
应念珊心中犹豫,抬眸,目光与流珠相接,流珠轻轻摇头,指了指手上的银镯子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