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白眼巴巴地跟过去,蹲到应拂云面前,仰头看她。

“应拂云,你不要和我生气,好不好啊?我比较笨,都看不穿你的心思,总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惹你不开心了。”

应拂云咬紧下唇,摇了摇头,眼泪滑过面颊,低落在有白眼下皮肤上,晕开成一朵小小的泪花。

‘不是你的错。’

应拂云说,指尖覆在泪花处,将其轻轻抹去。

有白心脏怦怦直跳,像有一千只麻雀同时同频率,在他内心深处扑棱翅膀,叽叽喳喳。

他忽然升起一股冲动,明白了这世上原来真的有一些不得不说的话。

有白一把抓住应拂云拭泪的手,贴在他面颊上。

“那应拂云,你再生气的时候,能和我说吗?你难过的时候,可以和我说吗?”

蓝色的竖瞳,美丽而纯粹,他眼尾上挑,明明染着些绯色,目光却干净得像是隆冬大雪覆盖的土地,又像是山野密林中的一汪冷泉。

那是人迹罕至之所,山陬海澨之处。

但此时,这双飞鸟绝迹、人踪湮没的眼睛,只为她一人开放、生长、繁密。

她想,这世上无人会忍心,使得它枯萎凋零。

应拂云喉咙干涩,她眼睑微敛,目光躲闪。

想要回应的语句,在唇齿间破碎,经由气流涌动,换成了另一句连贯的话。

“说那些有什么用?小女儿家的心思,有什么好听的。”

有白不躲不闪,闻言也不伤心气馁,反倒抓着应拂云的手,灿烂笑起来。

“可是我想听,这不是小女儿家的的心思,它对我来说很重要,”有白无比坚定道,目光灼灼如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