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扶住应拂云肩膀,有白才发现,应拂云好像又瘦了。
过分削瘦的骨骼仿佛能透出皮肤,穿过衣衫,在触及他掌心时,蓦地变成一把神兵利器,将一贯皮糙肉厚的他,割得皮开肉绽,鲜血横流。
他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开口时却已然含了哭腔。
“应拂云,你别哭了,你哭得我好难过。”
“是不是我惹你生气了?”
应拂云沉浸在情绪宣泄的余韵中不能自拔,并未回答有白的问题,反而攥住他垂下的袖子,哭得更加悲恸。
有白张惶失措,结结巴巴地,顺着应拂云刚才的话,开始自我检讨。
“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我当时是害怕吓到你,才让神镜奶奶找了你最喜欢的人脸,想着这样你会好接受一点。”
“那个嬷嬷不好,她想害你,身上一股黑气,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被她欺负吧?这和你是不是镜心有什么关系呀?”
“那个丫鬟高热,是我动的手,姚氏落水也是我害的。你是不是害怕我啊?但我出手,都是因为她们存心不良,想要害你在先,我平时都是一个脾气温和的好妖,真的。”
有白认真地举手保证,又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新错误没说。
“我和神镜奶奶用神识沟通的时候,你只能听到我的声音,你是不是嫌我吵闹啊?我好像确实话有点多,那我以后少说点话,用神识的时候也少说。”
怎么突然转到说话多少的问题了?
闻言,应拂云抬头,柳叶眼通红,睫毛上挂着泪痕,唇无血色。
应拂云吸吸鼻子,和泪眼汪汪的有白四目相对。
她才如梦初醒,陡然反应过来,自己究竟在干什么!
我原是个疯子啊。
应拂云想,狼狈地直起身,别开脸,低头垂首,一边控制不住地继续流眼泪,一面努力冷静下来,整理情绪和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