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白用法术将木桶中的水加热,应拂云洗浴时,他就爬到屏风外的凳子上,盘成一团,安静等待。

应拂云动作轻缓,除了拧动毛巾的声音和偶尔的流水声,几乎是静谧无声地完成一切。

身着白色中衣,应拂云走出来,问有白好了些没。

有白忙点头,蛇信吞吐,声音轻快。

“好多了!你快去睡觉,好晚了,我已经好了!”

应拂云伸手,中衣稍短,露出一截腕骨。

另一手上的银环箍着手腕,应拂云晃了晃缠心镯,示意有白攀附上来。

有白的目光却只被应拂云洁白消瘦的腕骨所吸引。

其上空无一物,衣物的米白色和她皮肤的冷调苍白相映衬,多少显得有些寂寥。

有白忽而想起来,自己手上还缠着应拂云送他的素色发带,他用了点小法术,把发带编成了海棠花的样子。

他好想让应拂云看看,上次应拂云都没有注意到,也没有夸他。

有白往后退两步,退至桌子与床之间的空处,在如霜如水的月色下,他如蛇类蜕皮一般,缓缓化成人形,披上红色的衣衫。

月色之下,妖精化人,昳丽至极的面容耀眼夺目。

他唇角含笑,回头看向弱小无辜的人类。

毋庸置疑,蛇妖真的很美,面若冷玉,眼澄似水,丰姿冶丽,却不妖不艳。

因为过于美貌,过于纯粹,美丽中反而带着些天真的残忍,像冷刀初开刃,美至锋利逼人。

漂亮妖精举起缠绕丝带的手,神采飞扬道。

“云云,你看它!是你送给我的,我把它做成了你喜欢的海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