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他来解释,我也要找他。”
李庆安立刻吩咐道:“给我准备马车,我要去一趟政事堂。”
很快马车到来,李庆安上了马车,马车在数百名亲兵的严密护卫下,向政事堂开去。
马车里,李庆安靠在车壁上看一份报告,这是前天政事堂送来的,朝廷想问安西借一百万枚银元,也就是一百万贯钱,朝廷的文书上说,借钱主要用于支付所欠官员俸料,但李庆安担心李豫会把这笔钱用在军费上,便没有立刻答应,需要考虑考虑。
事实上,李庆安已经从内务府的情报中得到了朝廷财政收支的详细情况,朝廷的财政状况走到今天这个困境,也是在他的预料之中,无法开源,也不节流,听说仅宫廷的开支一年就要五六十万贯,还要维持朝廷日常的行政费用,根本就不够用,李豫甚至还要养十万大军,去年如果不是靠李隆基内府中的钱财维持,他的十万大军早就逃光了,而现在内府的钱财没了,那么所有的危机便一下子都暴露出来。
现在李豫只能在皇亲国戚身上打打主意,否则他就熬不过四月。马车转了一个弯,从政事的侧门进入了李庆安的朝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李庆安在家休息一个月,也是想亲眼看一看,自己不在时安西政务的运转情况,结果令他非常满意,安西政务运转得非常平稳,其实安西政务也按照三省六部制来设置,互相制衡,集体决策,尤其河西行军司马裴冕、判官杜鸿渐以及侍御史崔漪等二十几名河西及陇右的重要官员来安西后,大大加强了安西的政务能力,历史上,裴冕、杜鸿渐、刘晏等人都是安史之乱中后期的朝廷柱梁,享有清誉,打仗他们或许不行,但处理政务,他都有着丰富的经验。
李庆安走进自己的朝房,虽然他不在,但依然清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他刚坐下,严庄便拿着一份杂报走了进来。
“大将军要这份报纸吗?昨晚印了一半,被我制止了。”
“拿来我看看!”
李庆安接过报纸问道:“为什么要制止?”
“因为这里面有一则消息和大将军有关,我觉得印出来不妥,便制止住了,在第三页上。”
第三页便是大唐内地的消息,李庆安打开了第三页,严庄指着头条新闻道:“就是这件事!”
只见头条消息写着,‘渭南县三十名地主及数百佃户状告霍国公主家奴以低于市价六成的价格强占三百顷良田。’
‘渭南县?’
李庆安忽然想起自己的庄园也在渭南县,和自己有关,难道是指自己的庄园吗?他继续向下看,在新闻中间,果然看见他的名字,‘被强占的三百顷土地中包含安西节度使、赵王殿下的四十顷永业田。’
“什么?这个霍国老公主竟然敢强占我的田产!”李庆安怒道,这个霍国老公主竟然不把他放在眼里。
“大将军,我估计这个霍国公主并不知道其中有你的田产,否则给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我说的不是这个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
李庆安觉得很奇怪,这条消息并没有什么,无非是给李豫一个下手的对象,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大将军,杂报上说,四十亩田产是大将军的永业田,可大将军的一百顷永业田都在安西,这可是在政事堂公开悬挂的,如果杂报传出来,大家就会认为大将军在安西多占了四十顷永业田,会影响到大将军的名声。”
“这个.....”这一点李庆安确实没有考虑到,实际上那四千亩土地是李隆基赏他的,也没明说是永业田,他并没有把那些土地放在心上,刚才虽然因霍国公主强占自己的土地而怒,那不过面子问题,和土地无关,倒是多亏严庄心细,否则将会严重损害他的名声,他可是在安西坚决反对土地兼并的。
想到这,李庆安感激地对严庄笑了笑,道:“多亏你了,我竟没有想到,不过那田产不是我的永业田,吏部登基的是职分田,实际连职分田也不是,是李隆基赏我的财产,我最早的永业田在拔焕城,一百亩,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