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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晓得闹了这么一茬。

刘成捧着茶碗,瞧见宋诣额心的褶皱,一时之间也小心起来,“殿下可是为枝枝姑娘吃醋的事伤神?”

宋诣手里的折子一下子撂到了刘成脸上,“孤为个外室伤神,你脑子叫驴踢了?”他唇边扯出一点讽刺的冷笑,垂着点漆般的眼,原先的那点愤怒又消失了,“边关要起战事,一个个都怕去了没命回来,难不成等着孤亲自去押送。”

刘成不敢妄议政事,安分得像个老鹌鹑。

但有一件事,他明白了,殿下虽然对那位枝枝姑娘还算爱护,却并没有被美色惑心。未来的太子妃和一个秦淮歌女,宋诣分得很清。

那殿下惩罚推了三娘子的枝枝姑娘,自然要惩罚得让宁国公府心满意足。

宋诣也没有说话,半阖着眼,似乎陷入了沉思。

马车朝着东宫而去。

枝枝看着宋诣走远的,夕阳把他的影子拖得很长,青年步履急促了几分,风翻卷起他的襟袖,飒然如芝兰玉树。

她心头生出一股难以言说的冷意。

附着脊背,藤蔓一样缠入心脏,勒得生疼。

不远处煎药的老大夫抬起头,看向枝枝,开口道:“小娘子,天色不早了,还是早些回家妥当啊。”

枝枝垂下眼,老大夫也看出来了,殿下没有等她,就这么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

“谢谢大夫。”她又说了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