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黑暗里仿佛潜藏着可怕的怪物,枝枝不敢抬起眼,只好低着头哭着喊殿下的名字,只要想起殿下,好像随时便有殿下抱起她,低声地告诉她。
孤在,孤会保护枝枝。
可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只有她一个人被关在里面。
枝枝又冷又饿,脸上的伤口也一直不能止血,疼意撕扯着她的理智,明明难受到了极致,却又被扯着无法睡过去。
枝枝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四周一片漆黑,她饿得连坐起来的力气都都没有。到了最后,枝枝只是害怕得打哆嗦,她无比清楚地觉得,自己一定会被遗忘在暗室里,然后死去。
叫天天不应的感觉实在是太过可怕。
就在她自己都要放弃的时候,暗室的门被人打开。
深秋惨淡的一寸日光照进来,剪出宋诣修长挺拔的影子,青年清贵骄矜,垂着狭长的眼看向枝枝,唤她的名字,“枝枝。”
枝枝怀疑自己是幻听,她已经幻听好多次了。
“……殿下?”
饶是如此,她的眼底还是聚起一寸光,挣扎着起身,朝着宋诣扑来。
她好几天没吃饭了,连喝水都是靠昨天下雨漏进来的雨水,几乎一起身便眼前一花,朝着地面跌下去,摔在了令人作呕的脏污地面上。
宋诣没有扶她,他的嗓音透着冷意,“李覃落水,至今命在旦夕。”
枝枝茫然地仰望着宋诣。
“枝枝,孤亲手杖责你二十,以儆效尤。”
她瘫在地上,一时之间说不出来滋味,忍了好久的眼泪才从干涩的眼底浮出来,到底没有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