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要保你的性命,只能如此。”宋诣见枝枝不再挣扎,将少女抱起来,借着一寸漏进来的天光瞧她身上的伤,“待会不要嘴硬,听话。”
枝枝只觉得累,她垂下眼睫,眼眶又干又疼,不说话。
宋诣见枝枝不再挣扎,这才抱着枝枝,推开门。
门外守着莲蕊姑姑和刘成。
他一出来,莲蕊和刘成面上具是惊诧,只是宫里待久了的人,情绪都是藏得极好的。
宋诣的玉冠不知怎么歪了,垂下来几缕碎发,一贯清洁不带一丝褶皱的衣衫也被揉乱。青年眼底藏着杀意,下颌被咬出血丝,狭长眼尾泛出几分红晕,有些锋芒毕露。
“殿下?”刘成有些担心。
宋诣不曾答他,只是抱着枝枝朝不远处的步辇走去,“出宫。”
莲蕊一愣,往前走了一步,正要开口。
触到宋诣冰冷的目光,莲蕊不自觉闭了嘴,不敢置喙。
虽然京都诸人都说太子殿下温和容止,既有皇家风度,又有君子傲骨。只有太后时常说,太子傲慢自愎,自己认定的事情便不许旁人搅扰,极是霸道。
刘成趁机连忙弯腰道:“姑姑,您且说殿下还不曾答应将人放出来,殿下必然记着您与太后的好。”
“这……奴婢自会和太后说。”
刘成一路小跑,跟上了宋诣的步辇。
阳光下,少女的脸颊和手上都是伤口,未曾处理过,又在那么脏污潮湿的环境里待了几天,此时不少地方化了脓,衬得她原本就苍白的面色格外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