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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看似风轻云淡,像是调笑,实则是敲打。

李覃的面色白了三分, 才意识到自己不该在宋诣面前耍这样的小聪明, 屈膝行礼道歉, 仍旧端得大方得体,“是我不该如枝枝姑娘这般。”

她是世家贵女,枝枝不配与她比较,李覃话里的意思不是那么明显, 枝枝却一下听懂了。

宋诣写了一张牌子,递给了卖红绳的。

卖红绳的便将宋诣与李覃的牌子系在一起,嘴里说着祝福的话, “祝两位百年好合、长长久久。”

笑眯眯的, 便将那一对牌子系在了最显眼的位置上。

等到系好了, 才想起枝枝的牌子还被撂在那, 却也看出了这三人之间不寻常的关系,小贩笑着看向枝枝, 问询道:“姑娘,你的牌子可还要挂上去?”

这话如细密的针,刺破心脏都流不出血来, 枝枝低声道:“给我吧,我不挂了。”

她的嗓音又轻又细, 所以显得格外平静。

宋诣没看枝枝, 他接过刘成手里的花灯, 看了一眼远处的火树银花, 侧目对李覃道:“过去看看吧, 孤听闻你自幼身子不好,从未出来游玩过。”

李覃一下子笑起来,“殿下有心了。”

“是兔子的。”宋诣垂睫,将那盏花灯递给李覃。

李覃的面颊在一瞬间浮出浅淡的粉,伸手接过来,试探着问道:“殿下刚刚……是为了给我买这盏兔子灯?”

宋诣已经领着李覃渐行渐远,枝枝只能听到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