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枝抿唇,好半天才道:“殿下,秦淮河的妓子,怕是还不如京都天子脚下的奴婢吧?”
宋诣只觉得心头被狠狠撞了一下,像是有什么不堪细想的东西,被扯了出来。但是难以言说的怒意瞬间淹没一切,宋诣冷笑了声,“你既知道,还有胆子在孤的眼皮子底下,想与旁人私奔。”
他几乎要捏碎枝枝的下颌,“你可知道,孤随手便能杀了你。”
枝枝被他掐得疼,忍不住皱眉挣扎。
宋诣却再度低下眉,眼底的阴郁散去几分,仿佛又恢复成了先前的如玉君子。他温和地抱着枝枝,眼睫垂下来,“再过些日子,李覃便再也不能在你跟前晃了,听话。”
枝枝听不懂话里的深意,只觉得听话这两个字越来越刺耳。
她算是什么呢。
她是殿下随手从一个牢笼里捡到的一只雏鸟,她以为找到了温柔良善的救世主,孰不知只是进入了另一个笼子。
枝枝蜷缩起身子,小心翼翼地避开他的拥抱。
宋诣觉得不悦,起身披衣出去了。
门外积雪重重,他出门上了马车,起身去了兵部。黎国与齐国这一战难以避免,齐国地处南方,不算善战,文人耽沉于秦淮歌舞,一听打仗全都推诿起来。
宁国公不愿分出兵权,唆使言官上书求和。
这些日子,六科那边天天打架。
只是这仗非打不可,否则黎国永远是悬在齐国头顶上的一把刀,不知何时会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