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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诣原是看着那些伤口觉得心头压抑,不妨窥见三分春色,眸色深了一分,却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事情,只是将她的裙子拉下来,托起她来。

“这些日子,不要想着跑。”他狭长的凤眼微微一压,“腿本就没好,以后当了瘸子,正好被朕锁在皇宫一辈子。”

枝枝觉得他可恶。

她的腿本就不方便,不需要他废话。

宋诣昨晚忙了一晚上,此时满身都是血污,也没来得及休息沐浴,便又奔波着把她抱了过来,此时才觉得困倦。

他起身出去了,过了一会儿穿着冒着寒气的干净衣裳进来。枝枝躺在床榻上,有些不安,见到宋诣去而复返,越发觉得警惕。

对方却劲直躺在了她身侧。

寒气散过来,枝枝打了个寒噤,默默离宋诣远了点。

宋诣闭着的眼忽然睁开,唇边似乎勾起了一点冷笑,抬手将她捞了过来,“让朕睡一会儿。”

枝枝身上没有防身的簪子或者匕首,目光四处飘了半天,还是没有找到别的可以代劳的东西,有些郁闷。她的腿屈不起来,若是在床上挣扎开,免不了要扯到腿。

她好不容易想起来从前的一切,找到了亲友,不想为了宋诣落个终身残疾。

宋诣已经很久不曾安稳入睡了。

噩梦和怅然若失的焦灼折磨着他,即便勉强入睡,梦里也是她追下城楼满是鲜血的画面。

如今枝枝身上淡淡的杏花味儿散开,宋诣心头说不出来的安定,合着眼,本打算眯一会儿,却不自知地安稳陷入深沉的睡眠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