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诣倚靠在床榻边,指骨猝然屈起,嗓音冷下来,“光禄寺的那些老东西,倒确实爱对孤指手画脚。”他睁开眼,“金甲卫的库房不还存着老寺卿去青楼的证据么?”
刘成擦了擦额头冷汗。
老寺卿年约七旬,一贯作风古板,这要是被抖出来,怕是要在京都捂着脸了。
这也忒不择手段了些。
可宋诣偏偏就有这个不择手段的底气,他从十二岁便暗中布下金甲卫,如今初登帝位,这暗中被他所操线埋下的无数伏笔,任他随意调用。
“奴婢这就去安排。”
宋诣这才又闭了眼,似乎睡着了。
刘成沉默着走了出去,揣着袖子在营帐前站了会儿,宋诣做储君的时候把自己偏激冷漠的那一面藏得很好,就连他也觉得如今的宋诣有些吓人。
不过想想,他母亲也是这样极端的人,倒也不算什么意外。
枝枝这段时间都被白息安排的人守得严严实实。
她自己也后怕得厉害,故而几乎不出去,生怕自己落单,又被宋诣趁机掳走了。
两国的战事再度紧张起来,几乎整个二月,都是在紧锣密鼓的战斗中度过。她几乎见不到白息,只能看到军营里的伤兵越来越多,众人吃的饭食也越来越不好。
枝枝隐隐有些担心。
可是白息并不告诉她丝毫与战争相关的事情,也不许身边的人告诉她。
一直到二月底,这场战争才落下序幕。